03. 第一章 破除生产力的迷雾

《新发展观宣言》——破除政治经济学ABC的迷雾 刘福垣 新华出版社2004年1月版 03. 第一章 破除生产力的迷雾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政治经济学最基本的范畴。人们恰恰在这些最基本的经济范畴的运用上容易犯常识性错误。人们经常背诵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性质的论断，但很少有人细究生产力是由什么决定的?生产力作为一种社会力的内涵是什么，它是如何形成的?没有生产关系能有生产力吗?在这些最基本的理论问题上，长期以来，存在着种种认识上的误区和迷雾。“穷过渡”和唯生产力论的发展观就是在这些误区和迷雾基础上形成的。 　　“生产方式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对立的统一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些人们熟知的论断，作为从哲学角度研究社会发展史的理论抽象或形象概括是正确的经典之论。但政治经济学在研究经济发展过程时，必须按着经济范畴的本质含义把它们规范化、具体化，否则在经济工作中，我们必然一再犯南辕北辙的错误。人们常常把自己理解上、应用上的错误归咎于长期信仰的基本理论，甚至认为经典理论已经过时陈旧了、需要修改和发展了。而实际上某些所谓发展，不过是在具体化过程中纠正自己以往认识上的错误而已。 　　 　　第一节 生产方式=生产关系=生产力 　　生产方式是指一个社会获得物质资料的方式。生产方式，从人和人的关系定义是生产关系，从人和自然的关系定义就是生产力。作为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生产力是由“人”和“物”两种要素结合而成的，丽这两种要素的结合方式就是人们的生产关系。两种要素不结合就不成其为生产力，要结合就必须以一定的方式来结合。不存在没有结合方式(生产关系)的结合(生产力)，也不存在没有结合(生产力)的结合方式(生产关系)。也就是说，离开了生产关系就没有生产力，离开生产力就没有生产关系。有什么样的生产关系就有什么样的生产力，有什么样的生产力就有什么样的生产关系；生产力不可能先于生产关系存在，从而也就不可能比生产关系先进；生产关系也不可能先于生产力存在，从而也就不可能比生产力先进。相对于上层建筑，生产关系的总和又称为经济基础；相对于生活方式、社会形态，生产关系则被称为生产方式。 　　所谓生产方式就是“人”和“物”两种要素的结合方式，在许多场合它可以和生产关系当做一个概念来使用。生产方式不是由生产关系加生产力这种A=B+c的结构组成的，不是像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等于一对夫妻一个家庭，它和生产力或者和生产关系是一个东西。生产方式好比一个硬币，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硬币的两个方面，同是一个庐山， 　　“横看成岭侧成峰”，一个事物从三个角度概括形成的三个概念，是A=B=c，不存在谁包括谁的问题。它们好像是从不同角度透视一个由两类、三种元素(A有物的人1、B无物的人2和C物)组成的东西，得到的不同图形：生产关系的基本图形是(人1+物)+人2；生产力的基本图形是(人1+人2)+物。生产关系是从人和人的关系看的生产力或生产方式，人1和人2结合形成一种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生产力是从人和物的关系看的生产关系或生产方式，人和物结合形成一定的生产力即一种人和自然的关系。 　　问题就是这样简单：在社会生产过程中，没有人和人的关系就没有人和物的关系；没有人和物的关系也就没有人和人的关系。人和物缺少其中的一个，既形不成生产力，也形不成生产关系。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结合形成生产力的过程就是生产方式形成的过程。在这个结合过程中，必须明确劳动力的所有者和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之间的关系。生产者和劳动者是一个主体还是两个主体，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即便是一个主体，劳动者直接和生产资料结合形成生产力，如果作为社会生产过程来考察，也必须首先明确人和人的关系。人类社会一旦形成，人的本质就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劳动力要同生产资料结合，必须首先明确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那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不仅要明确生产条件的产权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明确社会生产全过程中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不仅决定生产要素结合的方式，而且决定它们结合的程度，即决定现实生产力的大小。不明确人和人的关系，就不能明确人和物的关系，离开生产力就没有生产关系。生产关系作为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不仅是在流通领域确定了生产者和劳动者对劳动力的买卖关系，它还包括在生产劳动的全过程中生产者和劳动者的关系，也包括对生产成果的分配关系。管理和分配都属于生产关系的组成部分，也都是生产力。企业家都懂得管理是生产力，分配也是生产力的道理。 　　综上所述，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是同一个事物的不同表述形式。如果我们承认这个事实，就必须纠正我们以往一系列错误认识。 　　人们从来不否认发达国家生产力比我国的生产力先进，但他们却坚信我国的生产关系比发达国家先进，因为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它们是资本主义国家。这不等于说发达国家是先进的生产力和落后的生产关系并存，我国是落后的生产力和先进的生产关系并存吗?发达国家落后的生产关系没有阻碍生产力经历多次产业革命的发展浪潮，而我们这个发展中国家的先进生产关系却使生产力发展的水平与发达国家落后生产关系条件下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差距越来越大。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长期以来，许多以历史唯物主义者自居的人，之所以犯了历史唯心主义的错误而不能自拔，就是因为对生产关系、生产力和生产方式这些经济范畴缺乏本质上的具体的深刻的理解，只停留在抽象的概念上生吞活剥。如果过去我们说世界上还有3／4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由于封闭造成的愚昧，那么今天在全面开放的条件下，我们应该实事求是地正视我们的生产关系和我们的生产力一样，都落后于人的 　　客观事实。一个落后、腐朽的甚至反动的生产关系怎么可能为生产力留有那么广阔的发展空间，从机器大工业到信息技术?这几百年里，西方国家生产力突飞猛进的发展，生产关系却怎么可能一成不变?我国农村有2．6亿户世界上规模最小、手工劳动比重最大的自耕农，一家一户都当了20多年的独立纳税人了，但它们的生产关系却被定性为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公有制的生产关系。这等于说，中国特色的小生产方式，是比发达国家现行生产方式还先进的生产方式。这种十分明显的悖论竟然是在“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的口号下产生的。在我们的实用主义理论家那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生产力可以单独存在，生产关系也可以单独存在。这正如可以有躯无壳的灵魂一样，玄妙得很。 　　我们的理论一直解释不了资本主义何以“腐而不朽”的问题。发达国家之所以是发达国家，是因为其生产力发达。那么生产要素的结合方式不变，生产力何以发达?所以，我认为那些发达国家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是同时变化的，只不过基本的财产关系没有发生根本变化。．虽然劳资双方的矛盾，在劳动力市场上的基本地位没有发生根本变化，但随着生产社会化的发展，在生产劳动的管理过程和分配关系上，几百年来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分配地位日益提高。这种地位的提高，已经对劳资关系严生实质性影响，引起了质的变化。人力资本实际上已经转化为企业资本，拥有人力资本的劳动者，逐步从劳方向资方转化。在股份制企业中，职业企业家甚至可以架空所有者，使资本主义的劳资关系逐渐“空壳化”。与此同时，社会生产总过程中的分配关系与直接生产过程中的分配关系发生了异化。在生产社会化的推动下，因遗产税的征收和社会保障的福利化，使微观过程的剥削转化为宏观过程的积累，社会主义的分配关系就这样在资本主义的劳资关系演变中逐步成熟。可以说，没有这种演变，就没有社会生产力的不断进步。生产力的进步和生产关系的进步是同步的，生产力落后生产关系肯定也是落后的。我国现存生产关系的情况在下文将具体讨论。 　　 　　第二节 生产要素的性质决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 　　如何理解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这个判断是一个从社会发展史的角度在哲学上的高度抽象。从现实生活的实际过程来看，生产力要决定生产关系它必须先于生产关系存在，而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生产力不可能先于生产关系自己独立存在，我们已经论证了没有生产关系不可能有生产力，生产力的每一个进步都是生产关系调整变化的结果。政治经济学的表述应该是“组成生产力的两个要素的性质，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亦即决定生产力的性质。为了更深刻地理解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关系，我们必须进一步深入分析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形成的过程。 　　任何力都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作用。社会生产力是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它是一种社会力。作为一种力，它的大小、方向和作用点三要素是由组成它的要素的性质和结构决定的；作为一种社会力，它的三要素是由社会生产中人们的 　　生产关系决定的。任何一种力都是能量的表现，能量是力的源泉。生产力的能量源泉是人的劳动力，人的因素是生产力的核心，是生产力的灵魂。正如马克思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中所指出的那样，“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他才成为奴隶。纺纱机是纺棉花的机器。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它才成为资本。”“人们在生产中不仅仅影响自然界，而且也互相影响。他们只有以一定的方式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之间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亲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影响，才会有生产。”(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见人民出版社1995年6月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344页)组成生产力的两个要素本身并不是生产力，只有通过一定的方式结合起来才形成生产力。劳动力和生产资料这两个要素的素质即科技含量的大小，只是决定生产力可大可小的物质技术基础，并不能直接决定生产力的大小，关键还要看两者实际上是以什么方式结合的。结合的方式和结构决定生产要素潜力实现的程度。所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实际上是首先把生产要素直接当做生产力，而没有认真分析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形成过程。 　　从两者的实际形成过程来看，人和物两个要素的性质和结构决定人和人的关系结构。而只有人与人的关系结构确定之后，才能形成生产力，才决定生产力的性质，确定生产能力的大小。所以只有生产关系确定之后，生产力才能作为一种社会力存在和发挥作用。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形成的时间上来看，生产关系确定之时也是生产力形成之时，它们是一个形成过程，是同时形成的。不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也不是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生产关系就是生产力。无论是自然力还是社会力都是一种关系。关系就是力，力就是关系，没有关系就没有力，没有力就没有关系。而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从形成过程的机理上来看，有什么样的生产要素，才能形成什么样的生产关系；形成了什么样的生产关系，才形成了什么样的生产力。生产要素要转化为生产力，关键的决定性的因素是要形成一定的生产关系。 　　从形成过程的机理上来看，在一定的物质技术前提下，不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反而是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有了生产关系才有了生产力。这个决定关系的链条是：生产要素的性质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生产关系的性质决定生产力的性质。现实的对物质生产起实际作用的生产关系，决定了生产力是否能达到生产要素所提供的物质技术前提。 　　落后的生产关系不是相对于生产力落后，而是相对于生产要素落后，相对于生产要素允许的生产力应该达到的水平落后。如果说生产关系落后了，也只能是相对于生产要素已经提供的物质技术基础而言的。从落后于生产要素提供的物质技术基础角度看问题，生产关系永远是落后的。先进于生产要素所能提供的物质技术基础的生产关系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先进于生产力的生产关系更是无稽之谈。所以人们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需要不断改革上层建筑，给生产关系不断完善创造条件。同样，先进于生产关系的生产力也是不存在的，再先进的生产要素它还是生产要素，不是生产力。 　　近20年来，许多地方和单位把先进的生产要素当做先 　　进的生产力，已经浪费了大量的社会财富，至今尚无改变的迹象。把我国本不廉价的劳动力和自然资源扣除昂贵的社会成本，当做廉价资源，制造了大量低附加值产品出口，换回高科技产品，自以为引进了先进生产力，岂不知再高级的科技设备，也必须在一定的经济关系下，才能转化为先进生产力。邓小平所说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完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要素”，它决定生产力的量级。科学技术是由人来掌握的，劳动力作为生产力关键的要素能够实际发挥作用，首先必须使它的载体(劳动者)对生产成果有一种可保障的物质利益预期，否则这个原动力就动不起来。随着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劳动过程中的人际关系和劳动成果的分配关系都必须发生相应变化，这种变化推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由低级向高级发展。劳动者掌握了更高的科学技术之后，经过一定时期的操作训练形成了一定的技能，那么他就不再是一个只出卖劳动力的一般劳动者，而是拥有一定人力资本的人才，从而他在市场交换关系中，有了两种要素可以换得收入，他在管理和分配关系中的地位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既可以按劳动力要素参与分配，也可以按资本要素参与分配。这时候分配关系不变，生产关系不变，那么，科学技术这个所谓第一生产力就还只是潜在的生产力，而不会是现实生产力。 　　高科技如果没有转化为生产力，那就还只是高科技而已。我国的科技发展水平和应用水平大大低于美国，不是我国的科技人才的科研能力不如人(美国相当多的科研岗位上都是中国人)，也不是我国的科研成果不多，而是科研成果的转化率太低。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政治经济体制阻碍了能够充分利用科技要素的生产关系的形成和发展。邓小平早就在战略上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党和政府把科技兴国作为基本国策，各级政府对发展高科技也是十分重视的，向国外购买了大量高科技设备和材料，也重视引进科技人才。钱没少花，但为什么我们的生产力水平提高得不快，科技成果转化率还如此之低呢?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存在认识上的误区。人们大多把科学技术和科技人才、科技设备直接当做生产力，而没有在这些要素的结合、组合上下工夫。实际上，政府的某些政策和现行体制在阻碍适合这些高科技要素的生产关系的形成和发展。从过去的“穷过渡”的一个极端，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唯生产力论目前统治了相当多人们的头脑。他们就高科技抓高科技，就生产力抓生产力。不重视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变革，更不重视改革不适合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在人们思想深处埋藏着一个不可动摇的信仰，即我国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生产关系是先进的，我们落后的是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是硬道理，只要生产力上去了，一切都好办。其实生产力的落后和生产关系的落后程度是相同的。有了先进的生产要素不等于就有了先进的生产力，要想有先进的生产力必须有先进的生产关系。发展生产力是硬道理，发展生产关系也是硬道理。而且，我国当前发展先进的生产关系来改造落后的小农生产方式是硬道理中最硬的道理。按目前我国农业的生产要素所提供的物质技术基础，大多数地区的农业已经具备了企业化经营的条件，但现实的农业生产关系使农业的生产要素不能合理组合形成可以达到的生产力水平。 　　生产要素中生产手段的变化，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变革常常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生产手段是判断一个时代的标志，如铜器时代、铁器时代、蒸汽机时代、电气时代、信息时代等等。马克思指出“动物遗骸的结构对于认识已经绝迹的动物的机体有重要意义，劳动资料韵遗骸判断已经消亡的社会经济形态也有同样重要的意义。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劳动资料不仅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见《资本论》，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一卷204页)可见生产要素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性质具有决定意义。一台在一个劳动日内可以耕作100亩地的大型机械要代替牛拉犁形成新的生产力，必须改变现行生产关系。人们必须把l0亩规模的小农户合并为100亩规模的农场，否则这台机械就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达不到预期的生产能力。在这里小农户是合并也好，合作也好，都必须先确定户主们的新关系。户主们的新关系确定之日，就是新的生产力形成之时。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我们不能简单地把科学技术、高素质的人、高性能的设备和高质量的原材料当做先进生产力，它们仅仅是组成生产力的要素，它们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才能形成现实的生产力。我们有钱，可以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和设备，但不可能直接引进外国的先进生产力。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到了我们手上，如果人的素质没有提高，人际关系没有解决好，这些技术和设备不是被束之高阁，就是被浪费和破坏，不可能形成这些技术设备所要求的生产力。 　　我们可以把组成生产方式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人、物两个要素具体分解为四个性质不同的要素：生产者、劳动者、劳动工具和劳动对象。这四个要素的最佳结合，才能形成最高生产力、最先进的生产关系。而所谓最佳结合的机遇几乎为零，于是就形成了潜在生产力和现实生产关系的矛盾。请读者注意，这里不是讲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而是讲潜在的生产力和现实生产关系的矛盾。所谓潜在的生产力就体现在这四个要素的素质上。这四个要素都可能反映生产力发展的要求，也都有可能成为生产力发展的障碍。我们平常所说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实际上就是先进的生产要素这个潜在生产力和现实生产关系的矛盾，也就是潜在的先进生产力和现实的落后生产关系的矛盾。因此，我的结论是：从现实的、即时的经济过程来看，生产力要素的性质决定生产关系，或者说潜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决定现实生产力，生产关系就是生产力。生产力作为一种社会力就是生产关系。 　　哲学上关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适应、阻碍、推动生产力发展等论断，都是远距离、大跨度、宏观上的高度抽象，省略了关系链条的中间环节即生产要素的作用。这些论断中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在同一个时空。因为再先进的生产要素也是已经实现了的生产力的产物，所以决定生产关系的生产力是实现了的生产力(也是实现了的生产关系)，被决定的生产关系是未来的生产关系(也是未来的生产力)。正因为不在一个时空，才发生决定与被决定的关系。而在同一个时空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分不开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存在谁决定谁的问题。 　　总而言之，在实际的具体的经济过程中，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是同时形成的，它们之间不是互相决定的关系，它们谁也不能比谁先进，谁也不能比谁落后。实际上，生产关系不可能落后于生产力，也不可能先进于生产力，但永远落后于最先进生产要素的要求。 　　 　　第三节 全面准确地理解先进生产力的要求 　　我们要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就首先应该搞清楚它要求什么?然后要搞清楚，为适应这种新要求，是改变生产关系，还是改变上层建筑? 　　有要求的东西必然是已经客观存在的东西，也就是说所谓先进生产力已经客观存在，那么先进的生产关系也就客观存在了。因而它不是要求代表者为它解决结合方式和结合内容，而是要求取得更大的发展空间。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它的发展空间和发展环境?——是代表既得利益的上层建筑。因此，我们要代表这个要求，就必须改革代表既得利益的落后的上层建筑，也就是要改革包括财政体制、行政体制、人事制度、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等等，而不是不停顿地去折腾生产关系。 　　如果先进生产力尚未形成，只是存在先进的生产要素，这些还没有形成现实生产力组成部分的先进生产要素，客观上就成为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的载体。特别是先进劳动力要素的所有者，他们掌握r先进的科学技术、先进的社会文化理念，足先进生产力的人然代表者。先进的政党是他们的利益、理想、意识的集中代表者，所有才能成为先进生产力的代表。 　　潜在生产力和现实生产关系的矛盾，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时空上组合的机遇原因，有要素所有者的主观原因，也有政府方面不合适宜的政策法规等的阻隔。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也不能越俎代庖，用行政力量把要素人为结合起来，而应该干自己该干的事，改变自己不合适宜的政策法规，为先进生产要素成功地有效益地结合创造条件，以适应先进生产力要素的要求。 　　我们一定要搞清楚，党和政府不是直接代表先进生产力，而是代表它的发展要求；不是仅仅代表生产力发展的要求，而是同时要代表先进生产关系发展的要求。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核心和灵魂是人。离开了人就没有生产力也没有生产关系。而人的素质的提高、人际关系的升华是生产力先进性的决定因素。所以，说到底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就是代表人的素质提高和人际关系升华的要求。因而提高人的教育水平、理顺人们的政治关系，实现由形式民主到实际民主的转变，就是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 　　在当前先进生产力的第一要求就是社会保障。所谓社会保障就是通过政府和社会公德保障要素安全，保障失业者和丧失劳动能力者的必要生活费用。当前先进生产力两个要素的结合方式(即生产关系)是按要素分配。要稳定实现按要素分配必须以社会保障为基础和前提。没有社会保障，按要 　　素分配就不可能稳定，就要走向反面，就可能变成按势力、按权利分配，甚至按暴力分配。有了社会保障，就有了劳动力要素随时退出特定结合关系的社会机制，并在保障资本安全的条件下使生产力向更先进的方向发展。要素如何结合、如何按要素分配，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是由经济规律和人们的利益机制去调节的，不用政府去代表它们解决如何结合、如何分配。企业作为生产力的载体，它不要求政府过问它本身的事情，只要求政府为它提供必要的生存环境。而政府是企业的第一生存环境。可以这样说，少数企业搞不好是企业本身的问题，多数企业搞不好则肯定是政府的问题。因此，政府要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必须先改革自己，不要折腾企业。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只有正确理解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内涵，才能树立科学的发展观。一个树立了科学发展观的政府就不会直接就生产力去抓生产力，也不会就生产关系去折腾生产关系；既不迷信唯生产力论，也不妄图“穷过渡”。也就是说，微观上的事政府不再管，直接生产过程中的生产、流通、消费、分配都让市场去调节，政府的主要任务是处理好社会生产总过程中的再分配关系，不断解决宏观经济环境中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问题，不断改革自己，以求降低社会成本(租、税、费)，提高宏观经济效益。当前由于政府自身改革严重滞后，深层次的经济体制改革徘徊不前，我国经济发展的社会成本实际上是相当高昂的，生产力发展的阻力还相当大。当然，政府体制改革取决于政治体制改革，特别是干部制度改革，这已经超出政府改革的范围，必须把执政党在市场经济中的定位问题提到改革的议事日程上来。 　　胡锦涛同志出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之后，第一个政治行动就是到中国共产党七届二中全会旧址西柏坡重申“两个务必”。温家宝同志升任国务院总理之后的第一个春节，是在700多米深的矿井中同矿工一起度过的。在他们的理念中，人民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只有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才能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先进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和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为人民的利益去解放生产力，这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根本出发点。真正的共产党人必须同那些实际上只代表大款、大腕、大官利益的人们划清界限。